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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全，就是……有点吵。”

“吵？”

所谓的有点吵，就是指深夜时，不大的庭院会聚集整个寨子的人。

9527把自己修好，然后在庭院里担当一根支柱，撑起银幕，操纵放映机。

小青躲在屋里疗伤。

有人远远的喊：“9527，你女朋友呢？”

“休息了。”

“我们可不信，你小子看起来撑不了多久，让人家出来帮帮忙，顺便看看电影吧。”

“不用不用！”

“你不肯，我们可进去请人家出来了哦。”

“别别别！”

房门被推开，小青走了出来。

她用了黑纱遮住身形，高挑的身段神秘诱人，引得全场哗然。

“你怎么出来了？”9527悄悄问。

小青低声回答：“你没听他们说吗？我不出来，他们就硬闯。在我康复之前，我不能惹事。再说，我是你女朋友……”

“咳咳，是助手。”9527不自然地打断她，“既然来了，找地方坐下吧。”

……

电影名为《大话西游》。

4:3的银幕搭配满是噪点的底片，时高时低的音量让人昏昏欲睡。

9527知道，大多数人根本不在乎电影的内容。

他们低头玩着手机，享受人群的热闹。

似乎只有这样，冰冷的义肢才会出现血肉本该有的温度。

而小青看的很认真。

她注视着银幕，9527凝视着她。

这不礼貌。

但倘若必须在一群糙汉子当中选一个关注点，他只能选这个女人。

因为她很美啊，而且美得真实。

遇笑处她便笑，伤心处便失落。

紧张时会攥紧拳头，害怕时也会把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

电影结束时，有人悄悄告诉9527：“你的新眼睛真好看。”

“当然喽。”

9527低头掩面轻笑，不经意地抬眼，正对上小青的眼睛。

雨停了，有微风，破旧的播音器正在播放《一生所爱》。

他的内心忽然有了触动。

……

从前 现在 过去了 再不来

红红 落叶 长埋 尘土内

开始终结总是 没变改

天边的你飘泊 白云外

节选自歌曲《一生所爱》

6.

“准备好了吗？”

面对摄像机，小青有些紧张。

她已经休养了一周，每天都在为这场入镜准备。

9527说，这场戏只要5秒。

5秒，5个呼吸。

她端庄地坐在窗前，左手支撑下巴，右手挑弄柔发。

窗外一轮皓月射下慵懒的明光，为她柔和了棱角，平添一点楚楚动人的哀伤。

“开机！”

“停！”

“小青，顺发不是乱扯，把它想象成姐姐的手，轻轻地抚摸它好吗？”

“开机！”

“卡！”

9527掐了掐人中，叹气道：“你需要休息吗？”

小青抿紧嘴唇，把剑横在膝上。

9527心里一咕咚，连忙说：“要不换个办法？我给你找来一顶假发，你为它梳理？后期我找人把你的脸P上去？”

小青点点头。

一顶假发摆在她面前，伸手，梳整，双手却那样的笨拙。

我做不到。

她的手悬在半空，双目流露出浓浓的失望。

我做不到。

9527注视着一切：“小青？你还能继续吗？”

“能吗？”她喃喃自语，“也许我还需要一段时间，也许……我永远也做不到。”

房间陷入死寂。

直到现在小青才发现，自己根本不会梳头。

千年过去，她还是没能长大，仍是那个喜欢依偎在姐姐怀中，享受关爱的小女孩。

“每天醒来……”

静谧中，小青伸手托住自己的头，她喃喃道：“我都能感到身体里的空洞无力。这是个虚假的躯壳，小的就像火苗在黑暗里照亮的地方。”

“它这么空洞，让我可以在里面喊：姐姐——姐姐——”

“回音不断，让我头疼。”

“我逐渐意识到，我不能继续这样颓废下去！”

她攥紧拳头，膝上的剑在月光中颤动：“于是我用恨塞满了自己，在梦里无数次杀掉许仙、法海以及那些想吃掉我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