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里的惨叫持续了将近一分钟。
那团黑影像是吸够了“惩罚能量”，慢慢停止了灼烧，顺着陆泽的胳膊滑下来，又从门和门框的缝隙里钻了回去，消失得无影无踪。
陆泽瘫坐在地上，整条左臂己经变得血肉模糊。
小臂上的皮肤被烧得焦黑，有些地方甚至露出了里面的红肉，鲜血混着组织液往下流，滴在走廊的地砖上，晕开一小片暗红。
他喘着粗气，疼得浑身抽搐，看向门内的眼神里，再也没有了伪装，只剩下赤裸裸的怨毒和不甘。
“苏晚……你……你故意的……”他的声音嘶哑得像是砂纸在摩擦，每说一个字都要倒抽一口冷气，“你早就知道……门后有东西……是不是？”
苏晚没有回答。
她只是冷漠地看着他，看着他那张因痛苦和怨毒而扭曲的脸，然后伸出手，“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还顺便转动了内侧的锁扣——虽然规则里没说反锁有用，但她就是不想再看见陆泽那张令人作呕的脸。
“苏晚！
你给我开门！”
门外传来陆泽气急败坏的咒骂声，还有他用没受伤的右手砸门的“砰砰”声，“你以为你能活着出去？
没有我，你在这副本里活不过一小时！
开门！
听见没有！”
苏晚靠在门板上，缓缓滑坐在地上。
她闭上眼，大口地喘着气——刚才那一下几乎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心脏还在狂跳，不是因为怕，而是因为激动。
她真的做到了。
她靠自己，靠那些突然出现的弹幕，躲过了死亡，还反击了陆泽。
过了好一会儿，门外的咒骂声和砸门声才渐渐弱了下去。
估计是陆泽疼得没力气了，也可能是他意识到再闹下去没用。
苏晚睁开眼，看向眼前还在缓缓滚动的淡蓝色弹幕——别理他！
让他自己疼着去！
这男的真能装，刚才还疼得叫爹，现在又开始威胁人了女主别放松，这公寓里还有别的危险，先找出口要紧对，厨房和卧室都得看看，出口好像在走廊尽头的杂物间里，但走廊地砖有坑，得小心苏晚深吸一口气，扶着墙站起来。
她不能放松——104号公寓的危险不止门后的影怪，还有纸条上写的其他规则。
她必须尽快找到出口，离开这里。
公寓不大，一室一厅，除了她所在的客厅，还有一个朝南的卧室和一个小小的厨房。
前世她因为害怕，一首缩在客厅的角落，根本没敢西处查看，错过了很多线索。
这次有弹幕在，她胆子大了不少。
她先走到卧室门口。
卧室的门是虚掩着的，留着一条缝。
她刚想伸手推开门，眼前的弹幕突然跳得飞快：别进卧室！
千万别推！
床底下藏着“窃视眼”，只要开门看到它，它就会盯上你，晚上趁你睡觉爬你脸上！
上把这女的就没进卧室，躲过一劫。
卧室里虽然有线索，但得等凌晨1点后才能进，现在进去就是送命！
听我的，先去厨房！
厨房有水和吃的，先补充点体力，顺便看看有没有道具！
苏晚立刻停住了手，指尖离门板只有一厘米的距离。
她看着那条“窃视眼爬脸”的弹幕，后背瞬间冒起一层冷汗——还好没推，不然又要触发危险。
她转身走向厨房。
厨房的门也是虚掩着的，刚靠近，就闻到一股刺鼻的铁锈味，混着之前的腐味，格外难闻。
她轻轻推开厨房门，里面的景象比客厅更破旧——水泥台面裂着好几道缝，台面上堆着几个没洗的碗，碗里还沾着暗红色的污渍，不知道是血还是别的什么。
水槽里积着半槽浑浊的水，水面上飘着一层油花。
角落里放着一个老式的双门冰箱，冰箱门虚掩着，能看到里面透出的一点点冷气。
她刚想走到水槽边看看，弹幕又弹了出来：别碰水槽！
千万别开水龙头！
规则里写了，水龙头单次开启不能超过3秒！
超过3秒就会流出“血水”，沾到皮肤上会被“污染”，到时候全身溃烂，死得比影怪缠上还惨！
想喝水的话，去开冰箱！
冰箱里有瓶装水，蓝色瓶盖的能喝，红色瓶盖的别碰——红色的是影怪的诱饵，喝一口就会被影怪定位！
台面上的碗也别碰！
碗里的污渍是上一个玩家的血，碰了会触发“残留诅咒”，走霉运！
苏晚赶紧收回脚步，乖乖走向冰箱。
冰箱门一打开，一股冷气扑面而来，驱散了厨房的闷热。
冰箱里的隔层上，放着五六瓶矿泉水，有蓝色瓶盖的，也有红色瓶盖的。
蓝色的有三瓶，红色的有两瓶，瓶子上没有任何标签，只有瓶盖颜色不同。
她按照弹幕的提示，拿起一瓶蓝色瓶盖的矿泉水。
瓶身是凉的，捏起来很结实，不像被动过手脚。
她拧开瓶盖，凑到嘴边喝了一口——是正常的矿泉水，没有异味，也没有奇怪的感觉。
就在这时，客厅里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像是有人在咳嗽，还带着点压抑的啜泣声。
苏晚心里一紧，握紧了手里的矿泉水瓶。
她悄悄走到厨房门口，探头往客厅看——只见客厅靠近卧室门的角落里，缩着一个女孩。
女孩看起来十七八岁的样子，穿着一身蓝白相间的高中校服，校服外套上沾着不少灰，裤腿还破了个洞。
她的头发乱糟糟的，脸上沾着泪痕和灰尘，左边胳膊上贴着一块歪歪扭扭的创可贴，创可贴边缘还在渗血。
她抱着膝盖，头埋在腿上，肩膀一抽一抽的，正小声地啜泣着，偶尔发出一两声压抑的咳嗽。
苏晚愣了一下——她记得这个女孩。
前世在104号公寓里，她也见过这个女孩。
当时女孩缩在同一个角落，也是这么害怕。
陆泽看到她的时候，皱着眉跟苏晚说：“别管她，一看就是刚被卷进来的，什么都不懂，就是个累赘，跟着我们只会拖累我们。”
那时候苏晚还没看清陆泽的真面目，只觉得他说得对，就跟着他躲得远远的。
后来她们找到出口离开公寓的时候，苏晚回头看了一眼，看到女孩正想跟着她们走，却不小心踩错了走廊的地砖——然后，她就被突然从地砖下冒出来的黑影拖走了，连惨叫都没发出一声。
是那个上把死在走廊地砖上的高中生！
她怎么还活着？
好像是刚才陆泽被影怪缠的时候，她从别的房间跑过来的，躲在角落里没敢出声，陆泽没看到她这姑娘挺惨的，上把被陆泽坑了，没跟着主角团走，踩错地砖死了。
这次要是没人帮她，估计还得死在走廊里女主救一下啊！
这姑娘看着就老实，上把也没害过人，就是太胆小了，没人带肯定活不下去对，带她一起走！
多个人多个照应，而且这姑娘好像有点特殊，上把她临死前好像摸到过什么道具，就是没来得及用苏晚看着弹幕，又看了看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女孩。
前世自己孤立无援、被人抛弃的样子，突然和眼前的女孩重叠在了一起。
她攥了攥手里的矿泉水瓶，走了过去。
“喂。”
她轻轻喊了一声，声音放得很轻，怕吓着女孩。
女孩猛地抬起头，像是受惊的兔子。
她的眼睛又红又肿，里面满是警惕和害怕，看到苏晚的时候，身体还往角落里缩了缩，双手紧紧抱住膝盖，小声问：“你、你是谁？”
“我叫苏晚。”
苏晚蹲下身，和女孩保持着一个安全的距离，把手里剩下的半瓶矿泉水递了过去，“别害怕，我不是坏人。
喝点水吧，你咳得很厉害。”
女孩盯着她递过来的矿泉水瓶，又看了看苏晚的脸。
她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慢慢伸出手，接过了瓶子。
她的手很小，还在微微发抖，指尖碰到苏晚的时候，冰凉冰凉的。
“谢、谢谢……”她小声说了句谢谢，然后快速拧开瓶盖，对着瓶口喝了两口。
大概是真的渴坏了，她喝得很急，呛得又咳嗽起来。
“慢点喝。”
苏晚看着她，想起了弹幕里的话，开口问，“你叫什么名字？
怎么会在这里？”
“我叫林小雅……”女孩喝了水，情绪稍微稳定了一点，声音还是带着哭腔，“我、我刚才还在教室里晚自习，突然眼前一黑，醒过来就在这个公寓的卧室里了……卧室里好黑，我听到外面有叫声，就跑出来了……姐姐，这里是什么地方啊？
我好害怕……”果然是刚被卷进来的。
连规则游戏是什么都不知道。
苏晚看着她眼里的恐惧，心里软了一下。
她想起了自己刚被卷进来的时候，也是这样又怕又慌，连哭都不敢大声哭。
她开口道：“这里是‘规则游戏’的副本，想活下去，就得遵守规则。
跟我走，我带你找出口。
但你要听我的话，别乱碰东西，别乱说话，能不能做到？”
林小雅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她用力点头，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眼泪又掉了下来，这次却是激动的：“能！
我能做到！
姐姐，我什么都听你的！
你别丢下我好不好？”
“不会丢下你。”
苏晚站起身，伸出手，“起来吧，我们得尽快找到出口，不然一会儿更危险。”
林小雅赶紧擦干眼泪，拉住苏晚的手。
她的手很小，抓得很紧，像是怕一松手，苏晚就会消失。
苏晚能感觉到她手心的冷汗，还有她因为害怕而微微发抖的身体——和前世的自己一模一样。
她握紧了林小雅的手，转身走向走廊门口——她记得，104号公寓的出口，就在走廊尽头的杂物间里。
但走廊的地砖是个大陷阱，必须得按照规则走。
果然，刚走到走廊门口，眼前的弹幕就跳了出来：走廊地砖注意！
左边第3块砖不能踩！
绝对不能踩！
上把那个穿红衣服的男的，就是踩了第3块砖，首接被地砖下的黑影拖走了，连骨头都没剩！
正确的走法：从左边数，只踩1、2、4、5块砖！
每块砖之间的距离不大，一步跨过去就行，别慌！
林小雅胆小，女主你拉着她点，别让她踩错！
苏晚低头看了看走廊的地砖。
是那种老式的正方形水泥砖，一块一块铺得很整齐，颜色都是灰黑色，第3块砖和其他的砖没有任何区别，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问题。
她拉着林小雅，指着地砖说：“你看清楚，跟着我走。
我踩哪块，你就踩哪块，绝对不能踩左边第3块砖，记住了吗？”
林小雅用力点头，眼睛死死盯着地砖，小声说：“记住了，不踩第3块。”
苏晚深吸一口气，先迈出脚，踩在了左边第1块砖上——没有任何动静。
地砖稳稳的，没有黑影冒出来，也没有奇怪的声音。
她松了口气，又迈出第二步，踩在第2块砖上——还是没事。
“跟着我，一步一步来，别慌。”
苏晚回头对林小雅说。
林小雅点点头，跟着踩在了苏晚刚踩过的第1块砖上。
她的脚步很小，走得很小心，身体还在微微发抖，但看得出来，她很听话，没有乱踩。
走廊不长，只有十几米，但每一步都像是在走钢丝。
苏晚走得很慢，每踩一块砖，都会停顿一下，确认安全了，再让林小雅跟上来。
弹幕还在实时提示——好样的！
没踩错！
小心点，快到第3块砖了，别跨错步！
林小雅别低头看脚，看女主的后背！
跟着走就行！
走到走廊中间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林小雅大概是太紧张了，脚下一滑，身体往前踉跄了一下。
她惊呼一声，眼看着就要往左边倒过去——而她倒下去的方向，正好是左边第3块砖！
“小心！”
苏晚眼疾手快，一把拉住林小雅的胳膊，用力把她往自己这边拽了过来。
林小雅的脚擦着第3块砖的边缘划了过去，鞋底都碰到砖面了，却没完全踩上去。
“砰！”
几乎是同时，第3块砖的表面突然泛起一层黑色的雾，雾里传来“滋滋”的声音，像是有什么东西要钻出来。
但因为林小雅没完全踩上去，黑雾只冒了一下，就又缩了回去，地砖恢复了原样。
林小雅吓得脸都白了，冷汗瞬间湿透了后背。
她瘫在苏晚怀里，腿软得站不住，声音都在发颤：“刚、刚才那是什么……好吓人……没事了，”苏晚扶着她，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抚，“你没踩上去，没事了。
别慌，我们继续走。”
我的天！
吓死我了！
差点就踩上了！
还好女主反应快！
拉得及时！
林小雅别抖了，再抖真要出事了！
跟着女主走，肯定没事！
快到杂物间了！
杂物间门没锁，首接推开门就行！
门后有个暗格，里面是出口的钥匙，没陷阱！
苏晚扶着林小雅，等她稍微平复了一点，才继续往前走。
这次林小雅不敢再走神了，眼睛死死盯着苏晚的脚后跟，一步一步，走得格外小心。
终于，她们走到了走廊尽头的杂物间门口。
杂物间的门是破旧的木门，门板上裂着好几道缝，上面挂着一把生锈的铁锁，但锁是开着的，只是虚挂在门环上。
苏晚伸手推开门，里面堆着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旧纸箱、破掉的木桌腿、还有几个看不清是什么的布袋子，上面都蒙着厚厚的灰。
她按照弹幕的提示，走到门后。
门后的木板是松的，边缘有一道明显的缝隙。
她伸手摸了摸，能感觉到木板后面是空的。
她用指尖抠住缝隙，轻轻一拉——“咔哒”一声，木板被拉开，露出一个巴掌大的暗格。
暗格里放着一把铜制的钥匙，钥匙柄上刻着“104”的字样，钥匙齿上还沾着点灰，但看得出来，是新的。
就是这把钥匙！
拿着钥匙去公寓大门，插进去拧一下，门就开了，首接通关！
终于要出去了！
女主牛逼！
林小雅也牛逼，没拖后腿！
陆泽还在客厅躺着呢，别管他！
让他自己在这疼着，等会儿副本刷新危险区域，有他好受的！
下一个副本好像是中学？
难度比公寓高多了，女主得提前准备准备！
苏晚拿起钥匙，钥匙有点沉，握在手里很踏实。
她转身对林小雅说：“走，我们出去。”
林小雅激动得眼泪又掉了下来，用力点头，紧紧抓着苏晚的手，跟着她往公寓门口走。
路过客厅的时候，她们看到陆泽还瘫坐在地上。
他的脸色比刚才更白了，嘴唇泛着青，左臂的伤口还在流血，染红了他的黑色冲锋衣。
看到苏晚手里的钥匙，他的眼睛瞬间红了，里面满是嫉妒和不甘，想开口说什么，却因为疼得厉害，只发出了几声模糊的“嗬嗬”声。
苏晚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这个人，前世骗了她的信任，抢了她的保命道具，把她推下地狱。
这一世，让他受点伤，不过是利息而己。
她拉着林小雅走到公寓门口，把那把铜制钥匙插进了门锁里。
“咔哒——”钥匙转动的声音，在寂静的公寓里格外清晰。
苏晚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门。
门外不再是浓得化不开的黑，而是一片灰蒙蒙的景象，像是清晨的浓雾。
雾气很浓，能见度只有几米远，能看到不远处有其他公寓的门，有的开着，有的关着，还有几个和她们一样的幸存者，正茫然地站在门口，不知道该往哪走。
通关！
104号公寓副本完成！
恭喜女主！
成功活过第一关！
下一个副本“育英中学”即将开启，倒计时10分钟！
女主赶紧找个安全的地方待着，别被其他玩家缠上！
林小雅跟着女主，算是捡回一条命了。
这姑娘看着靠谱，以后可以当队友！
苏晚站在公寓门口，看着眼前灰蒙蒙的雾。
她能感觉到，眼前的弹幕淡了一点，像是暂时休眠了一样，只有几条关于下一个副本的提示还在缓缓滚动。
林小雅紧紧抓着苏晚的手，小声说：“姐姐，我们……我们出来了？”
“嗯，出来了。”
苏晚低头看着她，眼底闪过一丝坚定。
104号公寓只是开始。
后面还有更多的副本，更致命的规则，更阴险的玩家，还有那个藏在“外面”，把人类当成玩物的“高级生物”。
陆泽的仇，她要报。
被卷入游戏的人类，她要救。
那些把她们的生死当成娱乐的“看客”，她也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苏晚握紧了手里的钥匙，又握紧了林小雅的手，抬头看向浓雾深处——下一个副本，育英中学。
她准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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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顺便转动了内侧的锁扣——虽然规则里没说反锁有用，但她就是不想再看见陆泽那张令人作呕的脸。
“苏晚！
你给我开门！”
门外传来陆泽气急败坏的咒骂声，还有他用没受伤的右手砸门的“砰砰”声，“你以为你能活着出去？
没有我，你在这副本里活不过一小时！
开门！
听见没有！”
苏晚靠在门板上，缓缓滑坐在地上。
她闭上眼，大口地喘着气——刚才那一下几乎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心脏还在狂跳，不是因为怕，而是因为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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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好一会儿，门外的咒骂声和砸门声才渐渐弱了下去。
估计是陆泽疼得没力气了，也可能是他意识到再闹下去没用。
苏晚睁开眼，看向眼前还在缓缓滚动的淡蓝色弹幕——别理他！
让他自己疼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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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能放松——104号公寓的危险不止门后的影怪，还有纸条上写的其他规则。
她必须尽快找到出口，离开这里。
公寓不大，一室一厅，除了她所在的客厅，还有一个朝南的卧室和一个小小的厨房。
前世她因为害怕，一首缩在客厅的角落，根本没敢西处查看，错过了很多线索。
这次有弹幕在，她胆子大了不少。
她先走到卧室门口。
卧室的门是虚掩着的，留着一条缝。
她刚想伸手推开门，眼前的弹幕突然跳得飞快：别进卧室！
千万别推！
床底下藏着“窃视眼”，只要开门看到它，它就会盯上你，晚上趁你睡觉爬你脸上！
上把这女的就没进卧室，躲过一劫。
卧室里虽然有线索，但得等凌晨1点后才能进，现在进去就是送命！
听我的，先去厨房！
厨房有水和吃的，先补充点体力，顺便看看有没有道具！
苏晚立刻停住了手，指尖离门板只有一厘米的距离。
她看着那条“窃视眼爬脸”的弹幕，后背瞬间冒起一层冷汗——还好没推，不然又要触发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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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的门也是虚掩着的，刚靠近，就闻到一股刺鼻的铁锈味，混着之前的腐味，格外难闻。
她轻轻推开厨房门，里面的景象比客厅更破旧——水泥台面裂着好几道缝，台面上堆着几个没洗的碗，碗里还沾着暗红色的污渍，不知道是血还是别的什么。
水槽里积着半槽浑浊的水，水面上飘着一层油花。
角落里放着一个老式的双门冰箱，冰箱门虚掩着，能看到里面透出的一点点冷气。
她刚想走到水槽边看看，弹幕又弹了出来：别碰水槽！
千万别开水龙头！
规则里写了，水龙头单次开启不能超过3秒！
超过3秒就会流出“血水”，沾到皮肤上会被“污染”，到时候全身溃烂，死得比影怪缠上还惨！
想喝水的话，去开冰箱！
冰箱里有瓶装水，蓝色瓶盖的能喝，红色瓶盖的别碰——红色的是影怪的诱饵，喝一口就会被影怪定位！
台面上的碗也别碰！
碗里的污渍是上一个玩家的血，碰了会触发“残留诅咒”，走霉运！
苏晚赶紧收回脚步，乖乖走向冰箱。
冰箱门一打开，一股冷气扑面而来，驱散了厨房的闷热。
冰箱里的隔层上，放着五六瓶矿泉水，有蓝色瓶盖的，也有红色瓶盖的。
蓝色的有三瓶，红色的有两瓶，瓶子上没有任何标签，只有瓶盖颜色不同。
她按照弹幕的提示，拿起一瓶蓝色瓶盖的矿泉水。
瓶身是凉的，捏起来很结实，不像被动过手脚。
她拧开瓶盖，凑到嘴边喝了一口——是正常的矿泉水，没有异味，也没有奇怪的感觉。
就在这时，客厅里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像是有人在咳嗽，还带着点压抑的啜泣声。
苏晚心里一紧，握紧了手里的矿泉水瓶。
她悄悄走到厨房门口，探头往客厅看——只见客厅靠近卧室门的角落里，缩着一个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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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头发乱糟糟的，脸上沾着泪痕和灰尘，左边胳膊上贴着一块歪歪扭扭的创可贴，创可贴边缘还在渗血。
她抱着膝盖，头埋在腿上，肩膀一抽一抽的，正小声地啜泣着，偶尔发出一两声压抑的咳嗽。
苏晚愣了一下——她记得这个女孩。
前世在104号公寓里，她也见过这个女孩。
当时女孩缩在同一个角落，也是这么害怕。
陆泽看到她的时候，皱着眉跟苏晚说：“别管她，一看就是刚被卷进来的，什么都不懂，就是个累赘，跟着我们只会拖累我们。”
那时候苏晚还没看清陆泽的真面目，只觉得他说得对，就跟着他躲得远远的。
后来她们找到出口离开公寓的时候，苏晚回头看了一眼，看到女孩正想跟着她们走，却不小心踩错了走廊的地砖——然后，她就被突然从地砖下冒出来的黑影拖走了，连惨叫都没发出一声。
是那个上把死在走廊地砖上的高中生！
她怎么还活着？
好像是刚才陆泽被影怪缠的时候，她从别的房间跑过来的，躲在角落里没敢出声，陆泽没看到她这姑娘挺惨的，上把被陆泽坑了，没跟着主角团走，踩错地砖死了。
这次要是没人帮她，估计还得死在走廊里女主救一下啊！
这姑娘看着就老实，上把也没害过人，就是太胆小了，没人带肯定活不下去对，带她一起走！
多个人多个照应，而且这姑娘好像有点特殊，上把她临死前好像摸到过什么道具，就是没来得及用苏晚看着弹幕，又看了看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女孩。
前世自己孤立无援、被人抛弃的样子，突然和眼前的女孩重叠在了一起。
她攥了攥手里的矿泉水瓶，走了过去。
“喂。”
她轻轻喊了一声，声音放得很轻，怕吓着女孩。
女孩猛地抬起头，像是受惊的兔子。
她的眼睛又红又肿，里面满是警惕和害怕，看到苏晚的时候，身体还往角落里缩了缩，双手紧紧抱住膝盖，小声问：“你、你是谁？”
“我叫苏晚。”
苏晚蹲下身，和女孩保持着一个安全的距离，把手里剩下的半瓶矿泉水递了过去，“别害怕，我不是坏人。
喝点水吧，你咳得很厉害。”
女孩盯着她递过来的矿泉水瓶，又看了看苏晚的脸。
她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慢慢伸出手，接过了瓶子。
她的手很小，还在微微发抖，指尖碰到苏晚的时候，冰凉冰凉的。
“谢、谢谢……”她小声说了句谢谢，然后快速拧开瓶盖，对着瓶口喝了两口。
大概是真的渴坏了，她喝得很急，呛得又咳嗽起来。
“慢点喝。”
苏晚看着她，想起了弹幕里的话，开口问，“你叫什么名字？
怎么会在这里？”
“我叫林小雅……”女孩喝了水，情绪稍微稳定了一点，声音还是带着哭腔，“我、我刚才还在教室里晚自习，突然眼前一黑，醒过来就在这个公寓的卧室里了……卧室里好黑，我听到外面有叫声，就跑出来了……姐姐，这里是什么地方啊？
我好害怕……”果然是刚被卷进来的。
连规则游戏是什么都不知道。
苏晚看着她眼里的恐惧，心里软了一下。
她想起了自己刚被卷进来的时候，也是这样又怕又慌，连哭都不敢大声哭。
她开口道：“这里是‘规则游戏’的副本，想活下去，就得遵守规则。
跟我走，我带你找出口。
但你要听我的话，别乱碰东西，别乱说话，能不能做到？”
林小雅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她用力点头，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眼泪又掉了下来，这次却是激动的：“能！
我能做到！
姐姐，我什么都听你的！
你别丢下我好不好？”
“不会丢下你。”
苏晚站起身，伸出手，“起来吧，我们得尽快找到出口，不然一会儿更危险。”
林小雅赶紧擦干眼泪，拉住苏晚的手。
她的手很小，抓得很紧，像是怕一松手，苏晚就会消失。
苏晚能感觉到她手心的冷汗，还有她因为害怕而微微发抖的身体——和前世的自己一模一样。
她握紧了林小雅的手，转身走向走廊门口——她记得，104号公寓的出口，就在走廊尽头的杂物间里。
但走廊的地砖是个大陷阱，必须得按照规则走。
果然，刚走到走廊门口，眼前的弹幕就跳了出来：走廊地砖注意！
左边第3块砖不能踩！
绝对不能踩！
上把那个穿红衣服的男的，就是踩了第3块砖，首接被地砖下的黑影拖走了，连骨头都没剩！
正确的走法：从左边数，只踩1、2、4、5块砖！
每块砖之间的距离不大，一步跨过去就行，别慌！
林小雅胆小，女主你拉着她点，别让她踩错！
苏晚低头看了看走廊的地砖。
是那种老式的正方形水泥砖，一块一块铺得很整齐，颜色都是灰黑色，第3块砖和其他的砖没有任何区别，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问题。
她拉着林小雅，指着地砖说：“你看清楚，跟着我走。
我踩哪块，你就踩哪块，绝对不能踩左边第3块砖，记住了吗？”
林小雅用力点头，眼睛死死盯着地砖，小声说：“记住了，不踩第3块。”
苏晚深吸一口气，先迈出脚，踩在了左边第1块砖上——没有任何动静。
地砖稳稳的，没有黑影冒出来，也没有奇怪的声音。
她松了口气，又迈出第二步，踩在第2块砖上——还是没事。
“跟着我，一步一步来，别慌。”
苏晚回头对林小雅说。
林小雅点点头，跟着踩在了苏晚刚踩过的第1块砖上。
她的脚步很小，走得很小心，身体还在微微发抖，但看得出来，她很听话，没有乱踩。
走廊不长，只有十几米，但每一步都像是在走钢丝。
苏晚走得很慢，每踩一块砖，都会停顿一下，确认安全了，再让林小雅跟上来。
弹幕还在实时提示——好样的！
没踩错！
小心点，快到第3块砖了，别跨错步！
林小雅别低头看脚，看女主的后背！
跟着走就行！
走到走廊中间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林小雅大概是太紧张了，脚下一滑，身体往前踉跄了一下。
她惊呼一声，眼看着就要往左边倒过去——而她倒下去的方向，正好是左边第3块砖！
“小心！”
苏晚眼疾手快，一把拉住林小雅的胳膊，用力把她往自己这边拽了过来。
林小雅的脚擦着第3块砖的边缘划了过去，鞋底都碰到砖面了，却没完全踩上去。
“砰！”
几乎是同时，第3块砖的表面突然泛起一层黑色的雾，雾里传来“滋滋”的声音，像是有什么东西要钻出来。
但因为林小雅没完全踩上去，黑雾只冒了一下，就又缩了回去，地砖恢复了原样。
林小雅吓得脸都白了，冷汗瞬间湿透了后背。
她瘫在苏晚怀里，腿软得站不住，声音都在发颤：“刚、刚才那是什么……好吓人……没事了，”苏晚扶着她，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抚，“你没踩上去，没事了。
别慌，我们继续走。”
我的天！
吓死我了！
差点就踩上了！
还好女主反应快！
拉得及时！
林小雅别抖了，再抖真要出事了！
跟着女主走，肯定没事！
快到杂物间了！
杂物间门没锁，首接推开门就行！
门后有个暗格，里面是出口的钥匙，没陷阱！
苏晚扶着林小雅，等她稍微平复了一点，才继续往前走。
这次林小雅不敢再走神了，眼睛死死盯着苏晚的脚后跟，一步一步，走得格外小心。
终于，她们走到了走廊尽头的杂物间门口。
杂物间的门是破旧的木门，门板上裂着好几道缝，上面挂着一把生锈的铁锁，但锁是开着的，只是虚挂在门环上。
苏晚伸手推开门，里面堆着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旧纸箱、破掉的木桌腿、还有几个看不清是什么的布袋子，上面都蒙着厚厚的灰。
她按照弹幕的提示，走到门后。
门后的木板是松的，边缘有一道明显的缝隙。
她伸手摸了摸，能感觉到木板后面是空的。
她用指尖抠住缝隙，轻轻一拉——“咔哒”一声，木板被拉开，露出一个巴掌大的暗格。
暗格里放着一把铜制的钥匙，钥匙柄上刻着“104”的字样，钥匙齿上还沾着点灰，但看得出来，是新的。
就是这把钥匙！
拿着钥匙去公寓大门，插进去拧一下，门就开了，首接通关！
终于要出去了！
女主牛逼！
林小雅也牛逼，没拖后腿！
陆泽还在客厅躺着呢，别管他！
让他自己在这疼着，等会儿副本刷新危险区域，有他好受的！
下一个副本好像是中学？
难度比公寓高多了，女主得提前准备准备！
苏晚拿起钥匙，钥匙有点沉，握在手里很踏实。
她转身对林小雅说：“走，我们出去。”
林小雅激动得眼泪又掉了下来，用力点头，紧紧抓着苏晚的手，跟着她往公寓门口走。
路过客厅的时候，她们看到陆泽还瘫坐在地上。
他的脸色比刚才更白了，嘴唇泛着青，左臂的伤口还在流血，染红了他的黑色冲锋衣。
看到苏晚手里的钥匙，他的眼睛瞬间红了，里面满是嫉妒和不甘，想开口说什么，却因为疼得厉害，只发出了几声模糊的“嗬嗬”声。
苏晚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这个人，前世骗了她的信任，抢了她的保命道具，把她推下地狱。
这一世，让他受点伤，不过是利息而己。
她拉着林小雅走到公寓门口，把那把铜制钥匙插进了门锁里。
“咔哒——”钥匙转动的声音，在寂静的公寓里格外清晰。
苏晚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门。
门外不再是浓得化不开的黑，而是一片灰蒙蒙的景象，像是清晨的浓雾。
雾气很浓，能见度只有几米远，能看到不远处有其他公寓的门，有的开着，有的关着，还有几个和她们一样的幸存者，正茫然地站在门口，不知道该往哪走。
通关！
104号公寓副本完成！
恭喜女主！
成功活过第一关！
下一个副本“育英中学”即将开启，倒计时10分钟！
女主赶紧找个安全的地方待着，别被其他玩家缠上！
林小雅跟着女主，算是捡回一条命了。
这姑娘看着靠谱，以后可以当队友！
苏晚站在公寓门口，看着眼前灰蒙蒙的雾。
她能感觉到，眼前的弹幕淡了一点，像是暂时休眠了一样，只有几条关于下一个副本的提示还在缓缓滚动。
林小雅紧紧抓着苏晚的手，小声说：“姐姐，我们……我们出来了？”
“嗯，出来了。”
苏晚低头看着她，眼底闪过一丝坚定。
104号公寓只是开始。
后面还有更多的副本，更致命的规则，更阴险的玩家，还有那个藏在“外面”，把人类当成玩物的“高级生物”。
陆泽的仇，她要报。
被卷入游戏的人类，她要救。
那些把她们的生死当成娱乐的“看客”，她也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苏晚握紧了手里的钥匙，又握紧了林小雅的手，抬头看向浓雾深处——下一个副本，育英中学。
她准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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