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停得很彻底。
清晨的湿气还裹着老街的青砖，阳光却己经从云层里钻出来，斜斜地洒在青石板路上，把积水的坑洼照得亮晶晶的。
乔鱼宁按着地址找过来时，远远就看见了“时光书店”的木质招牌——招牌上的“时光”二字是手工刻的，边缘磨得有些光滑，右上角还爬着一小丛绿色的爬山虎，叶片上的水珠顺着纹路往下滴，砸在门口的青石板上，溅起细小的水花。
书店藏在老街中段，左边是家卖手工糖的小店，玻璃罐里的水果糖五颜六色，右边是家修钟表的铺子，门口挂着一排旧怀表，风一吹就轻轻晃。
乔鱼宁走到书店门口，看着两侧摆着的绿萝——绿萝的叶子长得很旺，垂下来的藤蔓快碰到地面，叶尖还挂着没干的雨水，透着股生机勃勃的劲儿。
她伸手推开门，门上挂着的风铃“叮铃——”响了一声，声音清清脆脆的，像碎冰撞在一起。
书店里很安静，只有旧书特有的油墨香和现磨咖啡的焦香混在一起，漫在空气里。
书架是深棕色的实木做的，沿着墙壁从地面堆到天花板，上面摆满了旧书，有些书的封皮都泛黄了，书脊上的字却还清晰；中间的长桌是浅色的松木，桌角放着一个白色的陶瓷咖啡壶，壶口还冒着淡淡的热气，旁边摆着几个洗干净的玻璃杯。
长桌旁坐着三个人，听到风铃响，同时抬眼看过来。
坐在最左边的男生先站了起来。
他穿一件熨得平整的白衬衫，袖口别着个深棕色的皮质手环，手腕上还搭着一块浅灰色的针织围巾——明明是夏天，他却穿得很规整，倒显得格外清爽。
他手里捏着一株小小的薄荷草，叶片绿油油的，见乔鱼宁进来，他弯了弯眼睛，笑容像晒过太阳的棉花，软乎乎的：“你就是乔鱼宁吧？
我叫苏沐阳，在霖城医学院读大二。”
他说话时，指尖轻轻碰了碰薄荷草的叶片，那片叶子竟慢慢舒展开，冒出一点嫩黄色的新绿，“我的异能是植物治愈，平时会带点薄荷草在身上，既能提神，也能应急。”
乔鱼宁还没来得及回话，坐在中间的男生突然“噌”地凑了过来。
他穿一件浅蓝色的连帽卫衣，帽子没戴，卷卷的头发软乎乎地贴在额前，眼睛亮得像浸了光的星星，手里的平板电脑屏幕还亮着，上面满是密密麻麻的绿色代码，飞快地往上滚动。
“哇！
你就是陆队说的那个一次性觉醒三种异能的小姐姐？”
他语速快得像倒豆子，声音里满是兴奋，还下意识抓了抓头发，“我叫林晓星，计算机系的，异能是信息感知——简单说就是能‘听’到电子设备的‘声音’，比如电脑里的代码会跟我‘说话’，监控录像里的画面能告诉我有没有异能波动！”
他把平板往乔鱼宁面前凑了凑，屏幕上跳出一个小小的雷达图案，“你看，刚才你进门的时候，我的雷达就扫到你的异能波动了，三种波动都好明显！”
乔鱼宁被他的热情弄得有点不好意思，刚想笑，坐在最右边的男生也站了起来。
他穿一件黑色的西装外套，领口系着条银色的细领带，领带结打得一丝不苟，气质像旧电影里的绅士，神秘又优雅。
他手里拿着一块银色的怀表，表链细细的，垂在手腕上，指尖轻轻捏着表盖，慢慢晃了晃——怀表没打开，却能听到里面齿轮“咔哒咔哒”的轻响。
“顾时衍。”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奇特的韵律，像钢琴的低音键，让人听着心里就莫名平静，“异能是时间减速，目前最多能让十米内的目标区域减速三秒，主要负责帮大家争取时间。”
他说话时，目光轻轻扫过乔鱼宁，眼神里没有太多情绪，却莫名让人觉得很可靠。
“你们好，我是乔鱼宁，霖城大学中文系大三的。”
乔鱼宁攥了攥衣角，有点拘谨地笑了笑，“我的异能……陆沉渊应该都跟你们说了吧？
其实我还不太熟练，昨天才刚觉醒。”
“熟练不熟练没关系！”
林晓星立刻接话，又往她身边凑了凑，“你这三种异能也太全能了吧！
看透虚空能当‘雷达’找目标，雷电能当‘输出’打敌人，异能空间还能当‘仓库’装东西——以前我们小分队总缺个能兼顾探测和输出的，你来了正好补上！”
“晓星，别吓着鱼宁。”
苏沐阳笑着拍了拍林晓星的后背，转身走到咖啡壶旁，拿起一个玻璃杯，倒了杯热咖啡。
咖啡的香气更浓了，他把杯子递到乔鱼宁手里，指尖不小心擦过杯沿，还特意叮嘱了一句：“有点烫，小心点拿。”
乔鱼宁接过杯子，掌心传来暖暖的温度，咖啡的焦香混着一点奶味，让她紧绷的神经瞬间放松了些。
“我们是互相配合的，”苏沐阳又坐回原位，把薄荷草放进衬衫口袋里，“陆队是近战输出，能靠金属操控挡攻击、捆敌人；我负责治愈，不管是外伤还是异能反噬，只要接触到就能治；晓星是情报员，能查监控、定位目标；时衍负责控场，减速能帮我们躲攻击、抓破绽。
你来了之后，我们的阵容才算真的完整了。”
乔鱼宁点点头，看着手里的热咖啡，又看了看眼前的三个人——苏沐阳的温柔，林晓星的热情，顾时衍的沉稳，让她心里莫名泛起一股暖意，像有小太阳在慢慢升起。
她想起昨天雨夜的慌乱和恐惧，再对比现在的安稳，忽然觉得“守夜人”这三个字，好像没那么遥远了。
就在这时，书店门又被推开，风铃再响了一声。
陆沉渊走了进来，他穿一件黑色的工装夹克，肩上挎着个磨损的黑色背包，背包带边缘有点起毛，显然用了很久。
他身上还带着点外面的凉气，走到长桌旁放下背包，拉开拉链时，乔鱼宁能看到里面整整齐齐叠着的装备。
“这是给你的异能者证件和装备。”
他从背包里拿出一个深蓝色的小本子、一个银色的手环，还有一件黑色的外套，放在乔鱼宁面前。
乔鱼宁拿起小本子翻开，第一页是她的照片——不知道陆沉渊什么时候拍的，照片里她穿着校服，眼神有点懵；第二页是异能登记信息，上面写着“看透虚空、雷电操控、异能空间”，字迹是手写的，很工整。
银色手环摸起来冰冰凉凉的，内侧有细小的纹路，陆沉渊解释道：“手环能监测你的异能波动，要是波动太不稳定，会亮红灯提醒；黑色外套是特制的，防火防电，还能隐藏异能气息，平时穿在外面也不显眼。”
他又拿出一本蓝色的手册，封面印着“异能者守则”西个字，“手册里写了异能使用的规矩，还有常见的异能反噬应对方法，有空可以看看。”
“今天有个任务。”
陆沉渊收起背包，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放在长桌上。
照片上是个穿白色校服的女生，扎着高马尾，笑容很灿烂，背景是霖城一中的校门，照片边缘有点磨损，显然被人反复摸过。
“她叫陈诺，霖城一中高二的学生，昨天晚上失踪了。”
陆沉渊的语气沉了些，“她的家人说，她失踪前去过旧巷附近——就是你昨天遇到异能者的那条巷，而且陈诺也是异能者，异能是影子操控，能躲进影子里移动。”
“我查过了！”
林晓星立刻把平板放在桌上，手指飞快地滑动屏幕，调出一张地图，“旧巷附近的监控虽然老，但我还是扒到了点东西——昨天晚上十点多，有辆黑色的面包车出现过，车牌被黑布挡住了，不过我通过交通监控追到了它的行驶轨迹，最后停在东郊的废弃工厂，之后就没再动过。”
平板上的地图里，一条红色的线从旧巷延伸到东郊，终点标着一个红色的圆点，旁边还跳出一行小字：“工厂周围有三处异能波动，疑似看守。”
顾时衍轻轻晃了晃怀表，表盖打开一条缝，能看到里面的指针在慢慢转：“东郊的废弃工厂以前是个机械厂，里面有很多废弃的机床和钢架，很适合埋伏。
我的时间减速需要靠近目标十米内才能生效，到时候我先绕到后面，帮你们定住看守，你们趁机救陈诺。”
他说话时，指尖轻轻敲了敲桌面，节奏很稳，像在规划步骤。
苏沐阳把薄荷草从口袋里拿出来，放在掌心揉了揉，叶片上冒出一点淡绿色的光：“我会跟在你们后面，保持三米左右的距离——我的治愈需要接触到才能生效，所以你们要是受伤了，尽量往我这边靠。”
他的语气很认真，眼神里没有了平时的温和，多了点坚定，“不过你们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也不会拖大家后腿。”
陆沉渊的目光落在乔鱼宁身上，语气比刚才柔和了些：“你的看透虚空，能找到陈诺的具体位置吗？
还有你的异能空间，能不能装下我们的装备——比如我的金属片、沐阳的治愈草、晓星的平板充电器？”
乔鱼宁深吸一口气，握紧了手里的银色手环。
她闭上眼睛，集中注意力——这一次，太阳穴的刺痛比昨天轻了很多，像是有股暖流在慢慢缓解痛感。
眼前的世界渐渐亮了起来，一道道淡蓝色的轨迹浮现在空气里，比雨夜时更清晰，像流动的溪水，顺着书店的门延伸出去，穿过老街，越过河流，一首朝着东郊的方向，最后在废弃工厂的一个车间里停下，汇聚成一个小小的人形轮廓。
“我能看到她的虚空轨迹。”
乔鱼宁睁开眼，语气很肯定，眼神里没有了刚才的拘谨，多了点自信，“就在东郊废弃工厂的西车间里，轨迹很稳定，应该是没受伤。”
她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右手，“异能空间我昨天试了一下，能装下我的书包和几本书，你们的装备应该没问题——我现在就能把它们装进去。”
说着，她抬手对着桌上的金属片、治愈草和充电器挥了挥，那些东西瞬间消失了，再挥手时，又稳稳地落在桌上。
陆沉渊看着这一幕，眼底闪过一丝赞许，他站起身，把背包甩到肩上：“那出发。
记住，我们是‘守夜人’，首要目标是救回陈诺，尽量不要伤人——如果对方先动手，再自卫。”
五个人走出书店，阳光正好穿过头顶的梧桐叶，洒下斑驳的光斑，落在他们身上。
乔鱼宁走在中间，左边的苏沐阳怕她被绊倒，偶尔会扶一下她的胳膊，还跟她聊起医学院的趣事；右边的林晓星拿着平板，给她科普不同异能的克制关系，比如“雷电克水系和风系，土系克雷电”，还说以后要帮她做个异能监测APP；前面的陆沉渊走得不快，偶尔会回头确认大家有没有跟上，看到乔鱼宁在听晓星说话，还会放慢脚步等她；后面的顾时衍走得很稳，手里的怀表偶尔会响一声，像是在给大家打节奏。
乔鱼宁看着身边的人，感受着阳光的温度，又想起掌心残留的雷光——那道昨天让她恐惧的雷光，现在却让她觉得安心。
她忽然明白，不管接下来要面对的废弃工厂里有多少埋伏，她都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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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沐阳把薄荷草从口袋里拿出来，放在掌心揉了揉，叶片上冒出一点淡绿色的光：“我会跟在你们后面，保持三米左右的距离——我的治愈需要接触到才能生效，所以你们要是受伤了，尽量往我这边靠。”
他的语气很认真，眼神里没有了平时的温和，多了点坚定，“不过你们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也不会拖大家后腿。”
陆沉渊的目光落在乔鱼宁身上，语气比刚才柔和了些：“你的看透虚空，能找到陈诺的具体位置吗？
还有你的异能空间，能不能装下我们的装备——比如我的金属片、沐阳的治愈草、晓星的平板充电器？”
乔鱼宁深吸一口气，握紧了手里的银色手环。
她闭上眼睛，集中注意力——这一次，太阳穴的刺痛比昨天轻了很多，像是有股暖流在慢慢缓解痛感。
眼前的世界渐渐亮了起来，一道道淡蓝色的轨迹浮现在空气里，比雨夜时更清晰，像流动的溪水，顺着书店的门延伸出去，穿过老街，越过河流，一首朝着东郊的方向，最后在废弃工厂的一个车间里停下，汇聚成一个小小的人形轮廓。
“我能看到她的虚空轨迹。”
乔鱼宁睁开眼，语气很肯定，眼神里没有了刚才的拘谨，多了点自信，“就在东郊废弃工厂的西车间里，轨迹很稳定，应该是没受伤。”
她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右手，“异能空间我昨天试了一下，能装下我的书包和几本书，你们的装备应该没问题——我现在就能把它们装进去。”
说着，她抬手对着桌上的金属片、治愈草和充电器挥了挥，那些东西瞬间消失了，再挥手时，又稳稳地落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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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住，我们是‘守夜人’，首要目标是救回陈诺，尽量不要伤人——如果对方先动手，再自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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