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年代演员表

红色年代演员表

作者: 书生飒飒

悬疑惊悚连载

悬疑惊悚《红色年代演员表》是大神“书生飒飒”的代表张默李素娟是书中的主精彩章节概述:一九六二夏水蓝炎辽北靠山夕阳像个烧透了的巨大煤颤巍巍地向着西边连绵的群山脊背后面坠下把天边的云彩染成了一片一片暗红带紫的淤血颜暑气还没散知了在屯子口那几棵老杨树上扯着嗓子做一天里最后的嘶声音黏搅得人心头发靠山地如其是个被大山紧紧搂在怀里的小村百十来户人土坯房、茅草稀稀拉拉地散落在山脚向阳的坡地屯子背后就是莽莽苍苍的原始老林...

2025-10-23 19:01:06
一九六二年,夏末。

水蓝星,炎国,辽北省,靠山屯。

夕阳像个烧透了的巨大煤球,颤巍巍地向着西边连绵的群山脊背后面坠下去,把天边的云彩染成了一片一片暗红带紫的淤血颜色。

暑气还没散尽,知了在屯子口那几棵老杨树上扯着嗓子做一天里最后的嘶鸣,声音黏腻,搅得人心头发慌。

靠山屯,地如其名,是个被大山紧紧搂在怀里的小村子,百十来户人家,土坯房、茅草顶,稀稀拉拉地散落在山脚向阳的坡地上。

屯子背后就是莽莽苍苍的原始老林子,当地人称作“黑瞎子岭”,意思是黑熊出没的地方,林深草密,平日里除了经验最老到的猎户,没人敢往深处走。

就连屯子周边,也少不了几座荒废了不知多少年头的乱葬岗,老辈人嘴里,关于黄皮子(黄鼠狼)迷人、狐仙作祟、吊死鬼找替身的故事,能说上一箩筐。

张默,小名默娃子,这会儿正蹲在自家院门口的土坷垃边上,手里拿着一根细树枝,专心致志地捅着一个蚂蚁窝。

他今年虚岁八岁,长得瘦小,穿着件洗得发白、打了好几个补丁的蓝布褂子,下面是条他爹旧裤子改的短裤,露出两条黑瘦的麻秆腿。

脑袋上的头发黄恹恹的,剃了个不太整齐的锅盖头,那是他娘用做衣服的剪刀自个儿给铰的。

一张小脸算不上多俊俏,但五官清晰,尤其那双眼睛,黑是黑,白是白,看人的时候,眼神里总带着点这个年纪孩子少有的沉静,甚至可以说是……过于安静了。

这种安静,在屯里有些老人看来,是“有点呆气”,但在默娃子爹娘心里,却是抹不去的担忧。

默娃子家就住在屯子最东头,离山脚最近。

三间低矮的土坯房,围了个不大的院子。

他爹张建国,是屯里生产队的壮劳力,方正脸,黑红面皮,脾气耿首,有一把子好力气,话不多,但干活肯下死力。

他娘李素娟,是从邻屯嫁过来的,身子骨弱些,常年带着点病容,但性子温和,把家里收拾得井井有条。

说起来,张默能来到这个世上,本身就被屯里人私下里议论是“捡来的命”。

六一年,正是最难熬的那几年,全国都闹饥荒,靠山屯靠着山里的野菜、蘑菇,加上队里勒紧裤腰带分的那点粮食,总算没饿死人,但大人孩子也都是面黄肌瘦。

李素娟怀张默的时候,营养跟不上,身子又弱,七八个月上见了红,屯里的赤脚医生都摇头,说怕是保不住了。

张建国急得嘴上起泡,没日没夜地守着。

就在那时,屯里那个独居的瘸腿老道,不知怎么溜达过来了。

这老道姓葛,没人知道他的全名,也不知道他具体多大年纪,只知道他好像很久以前就在屯子最西头那个快塌了的土地庙边搭了个窝棚住下了。

他腿脚不利索,走路一瘸一拐,背也有些佝偻,满脸深刻的皱纹像老树的年轮,一双眼睛却偶尔闪过精光。

他不参加生产队劳动,平日里要么进山采点草药,要么就坐在窝棚门口晒太阳,嘴里念念有词。

屯里人对他态度复杂,既觉得他是个吃闲饭的“废人”,又有点莫名的敬畏,因为谁家小孩受了惊吓夜啼不止,或者有个头疼脑热医院看不好,偷偷找他,他弄点符水或是几把草药,有时还真能见效。

葛老道那天走到张建国家门口,隔着矮墙看了看躺在炕上气若游丝的李素娟,又看了看急得团团转的张建国,嘶哑着嗓子说了句:“这娃儿跟脚不稳,惊了胎神。

去弄碗清水来。”

张建国当时也是病急乱投医,赶紧照办。

葛老道从怀里摸出一张皱巴巴的黄纸,用手指蘸了碗里的水,在上面画了些弯弯曲曲的符号,然后点燃,将纸灰混在水里,让李素娟喝了下去。

又拿出一根红绳,念念有词地系在了李素娟的手腕上。

说来也怪,当晚李素娟就稳住了,之后虽然依旧艰难,但总算把张默足月生了下来。

只是生的时候又是难产,折腾了一天一夜,张默落地时浑身青紫,连哭都没力气哭,接生婆拍了好几下屁股,才发出像小猫一样微弱的哼声。

葛老道那时又在门口出现,看了看襁褓里气息奄奄的婴儿,叹了口气,对张建国说:“这娃儿魂轻,八字也弱,容易招惹不干净的东西。

取名最好取个压得住的,嗯……就叫‘默’吧,少言少语,安稳些,或许能养大。”

正因为有这层缘故,张建国夫妇对葛老道是心存感激的,但也因此,对张默格外小心,生怕他真应了“魂轻易招东西”的话。

所以张默从小就被管教得很严,天黑了不准出院门,不准去河边、井边、尤其是后山乱葬岗那些“不干净”的地方玩。

默娃子也确实如老道所说,性子很“默”。

他不像屯里其他皮小子那样上房揭瓦、下河摸鱼,总是安安静静的。

他喜欢一个人待着,看蚂蚁搬家,看云彩变形,有时能对着墙角的蜘蛛网发半天呆。

他很少哭闹,也很少大笑,那双过于沉静的眼睛里,似乎总藏着点大人看不懂的东西。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偶尔会看到一些“别人看不到”的东西。

比如,有时夜里起夜,他会瞥见院墙角落有一团模糊的黑影,像雾又像人形,但一转头仔细看,又什么都没有。

或者是在傍晚,夕阳完全落山,天地间只剩最后一点余光的时候,他会觉得屯子里的老树影子格外地浓重,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他问过爹娘,爹娘只当是小孩子眼花,或是被什么吓到了,叮嘱他别瞎想。

次数多了,张默自己也学会了不去声张。

他只是隐隐觉得,这个世界,并不像白天看起来那么简单明了。

蚂蚁窝被捅得七零八落,幸存的工蚁慌乱地搬运着白色的蚁卵。

张默丢掉树枝,拍了拍手上的土,站起身。

天边的最后一抹亮色也快被墨蓝吞没了,屯子里零星亮起了昏黄的油灯光。

远处传来几声狗叫,还有娘喊孩子回家吃饭的悠长呼唤。

“默娃子!

回家吃饭了!”

李素娟的声音从院里传来,带着点咳嗽后的沙哑。

“哎,来了。”

张默应了一声,迈步往院里走。

晚饭很简单,一盆稀得能照见人影的苞米茬子粥,一小碟咸菜疙瘩,还有两个掺了大量野菜和麸皮的窝窝头。

张建国蹲在门槛上,呼噜呼噜地喝着粥,眉头微锁,像是在为什么事烦心。

李素娟一边给张默盛粥,一边轻声说:“他爹,我今儿听西头王婶说,后山那片老林子边上,前几天好像不太平,说是夜里有怪声,还有绿油油的火光飘来飘去,吓得好几户晚上都不敢出门了。”

张建国闷声道:“别听风就是雨,兴许是谁看花了眼,或者是磷火(鬼火)。”

“可王婶说得有鼻子有眼的,说那声音像哭又像笑,瘆人得很。”

李素娟忧心忡忡,“咱家离山最近,默娃子又……我可提醒你,看紧点孩子,千万别让他往山边跑。”

“嗯,知道了。”

张建国扒完最后一口粥,把碗一放,对张默说,“听见没?

默娃子,这几天老实待在屯子里玩,不准去后山,听见没?”

张默捧着碗,乖巧地点点头:“听见了,爹。”

但他低垂的眼睫下,那双沉静的眼睛里,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好奇。

怪声?

绿火?

那是什么?

比墙角的黑影还要奇怪吗?

吃过晚饭,天就彻底黑透了。

这个年代,屯里还没通电,家家户户为了省油,都睡得早。

张默躺在里屋属于自己的那张小炕上,隔着薄薄的窗户纸,能听到外面草丛里蟋蟀“唧唧”的鸣叫,还有远处黑瞎子岭深处传来的、若有若无的不知名野兽的嚎叫。

他翻了个身,面朝着墙壁,却没有丝毫睡意。

白天娘说的话,在他脑子里打转。

后山……他其实偷偷去过几次靠近屯子的山坡捡柴火,但从来没敢往老林子深处走。

那里面树木遮天蔽日,光线昏暗,就算是大白天也让人觉得阴森森的。

就在这时,他忽然听到一种极其细微、若有若无的声音。

像是……很多人在低声啜泣,又夹杂着某种尖锐的、像是用指甲刮擦木头的声响。

声音很轻,断断续续,仿佛是从极远的地方随风飘来的。

张默屏住呼吸,竖起耳朵仔细听。

声音似乎又变了,变成了一种飘忽的、类似笑声的调子,但这笑声里没有丝毫欢愉,只有一种让人头皮发麻的冰冷和诡异。

是后山传来的吗?

张默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

他悄悄地坐起身,扒着窗户沿,透过窗户纸的破洞,向外望去。

夜色浓重,没有月亮,只有几颗稀疏的星子洒下微弱的光。

屯子的轮廓在黑暗中模糊不清,像一头匍匐的巨兽。

而更远处,黑瞎子岭的方向,更是沉浸在一片化不开的墨黑里。

什么都没有。

不,等等!

张默的眼睛猛地睁大了。

就在那片吞噬一切的山影边缘,靠近乱葬岗的方向,他好像看到了一点极其微弱的、绿莹莹的光点,在空中飘忽不定,一闪,又一闪。

就像……娘说的那样,绿油油的鬼火!

但那哭声和笑声呢?

是他的错觉,还是……一种混合着恐惧和强烈好奇的情绪,像藤蔓一样缠住了这个八岁孩子的心。

他既想立刻钻回被窝,用被子蒙住头,又想看得更清楚一点,想知道那到底是什么。

就在这时,一个低沉的、带着些许嘶哑的声音,突兀地在寂静的院里响起,把张默吓了一跳。

“建国家的,睡下了吗?”

是葛老道的声音!

张默听到他爹趿拉着鞋去开了院门:“葛叔?

这么晚了,您咋过来了?”

“嗯,路过,看看。”

葛老道的声音依旧平淡,“娃睡了吧?”

“刚躺下。”

葛老道似乎朝屋里望了望,尽管隔着门窗,张默却莫名觉得,那道苍老却锐利的目光,似乎穿透了黑暗,落在了自己身上。

“这几天,夜里关好门窗,别让娃乱跑。”

葛老道的声音顿了顿,补充道,“山里的东西,有点不安生。”

说完,也没等张建国多问,门外就传来了他渐行渐远的、一轻一重的脚步声。

院里重新恢复了寂静,只剩下蟋蟀不知疲倦的鸣叫。

但张默的心,却再也无法平静了。

山里的东西?

不安生?

是指那哭声、笑声,和绿火吗?

葛爷爷他……是不是知道什么?

这一夜,张默做了个光怪陆离的梦。

他梦见自己走进了后山的黑松林,林子里飘满了绿色的光点,那些光点变成了一张张模糊哭泣的人脸,然后又汇聚成一个穿着红衣服、没有脚的女人,飘在乱葬岗的坟头上,对着他幽幽地笑……第二天清晨,张默是被尿憋醒的。

他揉着惺忪的睡眼,爬下炕,趿拉着鞋去院角的茅厕。

解决完问题,他系着裤腰带往回走,目光无意中扫过院墙根下——那是他平时偶尔会看到模糊黑影的地方。

今天,那里什么都没有。

但他却注意到,在潮湿的泥地上,靠近墙根的位置,印着几个非常奇怪的痕迹。

那既不是人的脚印,也不是猫狗鸡鸭的爪印,更像是……某种小巧的、分趾的蹄子印,带着尖尖的指甲痕。

印记很新鲜,像是昨晚留下的。

张默蹲下身,仔细看着那几个小小的蹄印,又抬头望了望远处在晨雾中若隐若现的、沉默而神秘的黑瞎子岭。

他那双过于沉静的黑眼睛里,好奇的光芒,终于压过了潜藏的一丝恐惧。

一个无声的念头,在他心底悄然萌发:后山……那里到底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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