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节那晚，女儿吃了过期月饼后呕吐不止，急需送往医院。
临出发前丈夫接了个电话说有事，30分钟后会赶到医院。
29分钟后，他匆匆赶来，身上沾着他那寡嫂特有的香水味。
「佳佳怎么样，脱离危险了没？！」
见我沉默。他擦掉额角的汗，面露无奈。
「是我的错，应该提前告诉你是嫂子家里进贼了。她吓得不行这才喊我去的。可我这不是来了么？」
我没像往常那样追问，而是低头看了眼手表后，淡淡道。
「你迟到了分钟，离婚吧。」
程越一愣，眉眼里闪过迷茫。
「离婚？老婆，你是太着急佳佳的病累糊涂么。」
他挨着我坐下，轻轻拍打着我的后背，嘴角含着宠溺的笑。
「刚来的时候我已经打过许医生电话让他赶过来。他最了解佳佳的身体，肯定会没事的。」
「你呀你，一遇到点事就开始沉不住气了。」
往日他令我无比安心的举动在此刻却格外膈应。
「别碰我！」
怒气上涌，我反手拨开他的手。
男人一个没留神，差点从长椅上摔下来。
再站起来时，他脸上写满无措。
「不是老婆…你到底怎么了。是佳佳查出什么毛病了么，不应该啊。」
说着就要冲进病房。
我迅速将他拦住，一字一句道。
「我没开玩笑，程越，我们离婚吧。」
他彻底呆住，眼眸里满是不可置信。
「为什么？就因为我迟到了一分钟？！还是因为我去了趟嫂子那！」
他深呼吸好几次后，妥协地叹了口气。
「好，我跟你道歉老婆。我不该丢下你和佳佳去嫂子那里，但我发誓真的就是帮她处理家里进贼的问题而已。」
「等佳佳身体恢复，我带你们去国外度假一段时间。弥补我这件事的错误，好不好？」
程越低下头，单膝跪地握紧我不住颤抖的手。
「佳佳生病我知道你很焦急，但你要相信你老公会处理好一切的，好么？」
男人长了双深情的桃花眼，如此情真意切和我道歉时格外让人感动。
从前我总是招架不住，很快原谅他。
可此刻望着他这副模样，胃里却止不住的抽搐，带来阵阵作呕的气息。
我嗤笑出声，右手戳了下他手腕上恋爱时买下的情侣手表。
「听不懂人话么程越，我说你迟到了，你没有遵守诺言，所以我要和你离婚。」
「等佳佳出院，麻烦你抽空签个离婚协议——」
「郑南栀！」
他陡然拔高声线打断，猛地扯下手表用力砸在地上。
清脆的破碎声，伴随着摔的粉碎的手表。
全都没了。
「你到底在闹什么！」
声音有些大，旁边的病人和护士都朝这边看过来。
我扯起嘲弄的嘴角。
「我在闹什么，你不是最清楚么？」
他压回怒气，声音带着颤抖。
「你还是介意我和嫂子之前的事是么？可我都你解释过了，她一个人住在郊区家里进贼，于情于理我都得过去一趟吧。」
「南栀，是不是要我把心剖给你看，你才信我啊。」
说到最后，他的眼底甚至有了泪意。
有人听出不对劲，纷纷议论起来。
「自己女儿住院，居然还有心思跑嫂子家里。啧啧，真够恶心的。」
「不过我觉得这男的说的挺真诚的啊，说不定就单纯是帮个忙的。毕竟是一家人。」
「是啊，这女的也是有毛病。女儿还在里面救治，居然就这样吵起来，真是半点不为自己孩子考虑。」
电话突然响起，我掏出来看，是傅蕊。
「南栀啊，我听程越说佳佳生病了，现在好点了么？」
「怪我，不应该在这时候喊他过去。不过你也知道…我这住的实在偏，周围也没什么认识的人，才想起来喊他过来。没耽误你们事吧。」
我扯起个嘲讽的笑。
「确实没耽误，过两天我们就离婚了。」
她愣住。「不是…南栀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懒得听她废话，我直接挂断电话。
程越呆呆地望着我，刚要开口说些什么时。
医生朝这边喊了一声。
「程佳佳的家属，麻烦进来下。」
程越立马就要往里冲，我冷不丁伸出腿，精准地绊在他的脚踝上。
「砰」地一声，他瞬间失去平衡，重重地向前摔去。
男人好半天才爬起来，捂着摔破皮的额头，又惊又怒。
「郑南枝，你干什么！」
我冷下脸，抬手给了他一巴掌。
「你不配当佳佳的爸爸，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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