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骗我们母子去他创办的网瘾戒断中心。
进去后，他将我送进了最令人闻风丧胆的“电休克治疗室”。
“你太溺爱孩子了，你这种病态的母爱，比网瘾更可怕，需要根治。”
“什么时候学会克制了，什么时候再出来。”
我被一次次电击到失禁，他则隔着玻璃，温柔地对他那位心理医生情人说：
“你看，实验数据开始滚动了。”
儿子目睹一切，砸碎玻璃冲进来，被他亲手按倒，一起接受“治疗”。
“既然你这么爱你妈，就一起感受痛苦吧，这叫共情治疗。”
安排完后他没再看我们的惨状，转身离去，继续忙着给戒断中心做宣传。
十天后，我死于心力衰竭，官方鉴定为“突发性心脏病”。
同一天，丈夫正携手他的心理医生情人，荣获“全国优秀教育家”的称号。
1.
电流穿过太阳穴的痛楚，已经成了我十天来唯一的记忆。
这一次，身体没能像往常一样挺过去。
心脏在剧烈的抽搐后，彻底罢工。
我死了。
我的魂魄轻飘飘地浮在半空，看着温欣派来的医生面无表情地拔掉我身上的电极贴片。她拿起记录板，在死亡时间上写下“14:32”，然后用一块白布，将我的脸完全盖住。
“处理掉。”她对门口的两个男人吩咐道，语气像在处理一件过期的物品。
我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被抬起，像一团破败的垃圾。
这就是顾城承诺给我的“治疗”。
用死亡，来根治我对他儿子的“病态母爱”。
尸体被抬出那间地狱般的治疗室。
走廊尽头，一个瘦小的身影正朝这边跑来。
是念念，我的儿子。
他手里还捧着我最爱吃的草莓蛋糕，小脸蛋因为奔跑而红扑扑的。
当他看见被白布覆盖的我时，脚步顿住了。
那两个抬尸体的男人也停了下来，面露难色。
我看见念念小小的身躯颤抖起来，他奋力扑上前，用尽全身力气想阻止他们。
“这个人是谁？”他奶呼呼的声音里，带着无法忽视的哭腔。
“小朋友，你……你别过来。”其中一个男人试图拦住他。
他们越是阻拦，念念就越是确定了什么。他拼命挣扎，趁着白布掀起一角，看到了我手腕上那条他亲手编的红绳。
他愣在原地，小小的世界轰然倒塌。
下一秒，他抬起通红的眼睛：“我爸爸呢！我爸爸顾城在哪？”
……
我的魂魄跟着念念一路飞奔。
他小小的身体里爆发出惊人的能量，横冲直撞，目标明确。
最终，我们抵达了市里最大的会展中心。
台上，聚光灯下，顾城正与情人温欣并肩而立，从颁奖嘉宾手中接过“全国优秀教育家”的奖杯。他衣冠楚楚，笑容得体，台下掌声雷动。
多么讽刺。
“你是个杀人犯！你害死了我妈妈！”
念念冲破保安的阻拦，站在台下，用尽全身力气对温欣嘶吼。
全场哗然。
顾城的笑容僵在脸上，随即转为恼羞成怒。他匆匆向台下观众致歉，快步走下台，一把将念念拽到无人的角落。
“你今天发什么疯？非要毁了我你才满意吗？”他压低声音，面目狰狞。
“我早就和你说了，你妈是在接受治疗，温医生是在帮她治病！”
念念哭着捶打他：“你撒谎！妈妈死了！我看见了！”
顾城脸色一变，随即话锋一转，语气冰冷：“是不是你妈这么教你说话的？妈的，早知道就不允许你去看她了，我早就说她是个疯子，迟早会影响到身边的人！”
他不再废话，直接对赶来的保安下了命令。
“把他带回‘启航之家’，看管好。”
我看着念念被人“温柔”地带离现场，带回那个我刚刚才逃离的地狱。
我的魂魄无力地跟随着，回到了那间冰冷的电休克治疗室。
念念的双手双脚被皮质束缚带牢牢固定在治疗床上，他不断挣扎，哭喊着“妈妈”。
这里的一切，他都见过。
他曾砸碎观察室的玻璃，冲进来想保护我，却被顾城亲手按倒，和我一起承受那非人的痛苦。
如今，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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