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舞动的旋律

结婚六年，路延舟以总裁名义公开招聘生活秘书。

条件只有一个，腿要好看。

我哭过闹过，歇斯底里地质问过，把一切能砸的东西都砸在他身上。

可换来的，却是他看疯子般的眼神和轻飘飘的审视：

“我是个正常男人，有生理需求要解决。”

他的目光扫过我空荡的裤管，满是嫌恶，

“可你要怎么满足我？现在只会让我倒尽胃口！”

“算了，你懂点事，多体谅我一下。”

后来，他开始明目张胆，带着一任任年轻靓丽的秘书成双入对。

为了方便，他直接在我们家楼下买了套别墅。

无数个深夜，传来放肆的嬉笑与喘息。

恍惚间我想到多年以前，我和路延舟也曾蜗居在狭小的出租屋里，耳鬓厮磨。

他说我这双腿是为舞而生，以后要风光无限。

我后悔了，后悔闯进那场大火救他……

……

“咚！”

我趴在地上，撑着小臂，吃劲地往前挪动自己。

夹在腋下的假肢不小心撞到门，发出剧烈的声响。

“你又搞什么？”

我循声望去，一眼便看见了路延舟褶皱的衬衫领子处，那抹极淡的口红。

他似乎被我吓了一跳，下意识后退了半步，

错愕的眼眸中，藏着转瞬即逝的厌恶。

我的心头像是被烫了一下，难堪、羞愧和委屈瞬间爬满心间。

“假肢没电了。”

我强忍情绪，假装若无其事。

“怎么这么不小心。”

他无奈轻叹了一口气，动作轻柔地抱起我。

甜腻又浓郁的香味扑鼻而来的那一刻，

我清晰地意识到，这个怀抱早已不再专属于我。

深夜，阵阵难耐的幻肢痛让我止不住地痉挛。

我小心翼翼撑起身子想要拿床头的止痛药，却不小心撞倒。

药瓶掉在地上，药片洒落了一地。

“延舟……”

我忍着痛想让路延舟帮忙，他的手机铃声却突然响起，是温柠的电话。

“阿延，我脚痛。”

短短五个字，路延舟迅速起身：

“温柠脚扭了，我去看看，不用等我。”

我愣了片刻，刚想开口，他已快步离开了。

离开前，他还体贴地轻轻带上了房门。

我听见大门落锁时的咔哒声，听见电梯门开了又关。

很快，听见楼下传来了嬉笑声。

从头到尾，不过一分钟。

耳边似乎响起他曾说的那句：

“我会永远做你的腿，一辈子护着你。”

幻肢痛再度袭来，痛得我泪流满面。

我撑起身子翻下床，一把抓起药片往嘴里塞。

好像只有这样疼痛才会减轻。

睡前，我收到了温柠传来的一条视频。

视频里，路延舟正轻揉着她的脚踝。

神色认真又温柔，眉间布满了担忧。

我呼吸一滞，胸口处传来密密麻麻的疼痛。

从前，我只要幻肢痛，路延舟一定会第一时间把药和水递到我嘴边。

那个时候，他也像视频里那样，

温柔又心疼地摸着我的残肢，

恨不得经历这份痛苦的人是他。

如今他依旧温柔，只是对象不再是我。

我辗转反侧，拿出手机发了一条消息：

“你上次说的比赛，我参加。”

第二日一早，路延舟是带着温柠一起回来的。

“路夫人，这是我精心为您挑选的礼物，特意按照您的尺寸买的。”

“您喜欢吗？”

我看见温柠手中展开的裙子，脸色煞白。